[同人_鋼鍊]約定 １０_陽光(下)

喔!!!

不要懷疑，這篇是完結篇

坑補滿了(灑花瓣轉圈圈中)



陽光(下)－－



當初為了搞清楚真相，他成為軍人，可是在找尋答案的過程，他才看清楚了一切。
任何事都沒有那麼單純，沒有人是對的，沒有人是錯的，這就是現實。

在那之後，有很多事，他將它們收起，埋在心裡的最深處。
例如父母的教誨、那個信誓旦旦的約定，還有當年的自己。
有時他會懷疑，會不會埋得太深了，有一天他會忘記那一切。
就像當了軍人之後，他學會了遺忘，遺忘火燄中憎恨不甘的眼神、黏在唇畔的脂肪的黏膩噁心味道。




雨水嘩啦啦的落下，落在腳邊，落在草地上，落在河堤上，落在那條潺潺的河水中。
那條直走的路，會經過的就是這條河，在這條河的河堤邊，他們曾經有個美好的約定。



「你……有回去看過嗎？」莉莎看著眼前的背影發問。

「回去哪裡？……我家嗎？那天之後就燒個精光了。」
走在她前面的羅伊誠實的回答。
「是回去看過幾次，後來那塊地也重建了，就沒再回去過了。」
「有段時間，我還會去妳家，好像妳又會出現在練靶場中，帶著正經嚴肅的表情扣下板機。」
「……只是後來，當妳家也被拆掉之後，我就再也沒有回去那一帶了。」


「妳呢？有回去過嗎？」他停了腳步，轉身看向她。
「我……沒有。」莉莎有些慚愧的回答。
「看來，逃避的人不只有我而已嘛。」

傘下他的表情並不能看得很清楚，像是在笑，又像是在感嘆。


羅伊轉身面對著翻騰的河水，雨水不斷地落下，原本清澈且安詳的河水，此刻看來既渾濁又不安。
一陣寒風吹過，一抹嫣紅落入了河中，是來自於莉莎手中的花束。


「回不去吧……」
他看著被河水淹沒消失的花瓣，語帶沙啞的說：
「它永遠也回不來了吧，它只能被河水越沖越遠，沖到下游，流入海洋，或是在半路就粉身碎骨……」


莉莎愣愣地看著他的側臉，即使只是一閃而逝，即使兩人之間隔著重重的雨絲，她還是捕捉到了他臉上的表情，有些迷惘的，有些遺憾的。


她的心頭泛過一陣心疼。
這些年來，她一直沒察覺，是因為他藏的太好，還是她的不留心？
她以為以前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，她以為他過的很好，她以為……

她忘了那一年，他們都還只是孩子，面對那樣的遽變，他們還沒有能力療傷，只有逃離那個傷口，所以她當初選擇逃開了他，而他就一直在這裡等待著，等待著某人伸出援手……

若不是三年前他提供的勇氣，他們還會有見面的一天嗎？
這一次，是不是換她前進了？



莉莎撐著雨傘蹲下，將手中花朵上的花瓣一片片的撕下，然後讓它們隨風飄進河水中。
繽紛的色彩落入河中，但是下場都一樣，沒兩下就遭河水吞噬淹沒，不知去向。

「它們會回來的。」看著消逝的花瓣，她意有所指的開口。

「它們會回來的，無倫到了哪裡，無論變成什麼形式，無論過了多久，它們都會回來的。因為它們存在過，存在過的事情是不會消失的。……就像我們的回憶，會一直存在的，不會忘……不會變……」


羅伊帶了些詫異往下看著蹲著的她，看不到她的表情，只看到那黑色的傘蓋。
於是，他丟開了手中的傘，也蹲了下來，一併擠入她的傘中。


「大佐？！」被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，她下意識地想躲開。
「別動，不然我們都會淋溼的。」臉上帶著的是不在乎的笑容。
「這樣我們還是會淋濕啊。」雨傘哪有那麼大？


「妳那天想跟我說什麼？卻沒有說出口？」那個雨天，下雨的第七天。
「我……」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「那時的我，只想躲妳，妳卻每天來看我，真的很不識相耶……」他笑了。
「是……」
「那時我什麼都不敢告訴妳，我怕，怕告訴你之後妳就不再對我笑了，怕妳厭惡我的所作所為，怕妳會離開……其實你什麼都知道，對吧？」
「嗯。」她淡淡的回答。
「我真笨。」他看似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，眼睛還是直楞楞的盯著河水看。


冰涼的雨水慢慢地滲透了他們沒有雨傘遮蔽的右肩與左肩，但兩人都沒有起身。
「我離開不是因為你。」
「嗯，我知道。」他早就知道的，那是他從不該懷疑的信任。
「我一直想跟妳說聲對不起。」

沒有正面回應他的道歉，莉莎突兀地說：
「如果再回到那個時候，你還會做同樣的決定嗎？」
「我……」
「會，對吧？」
「嗯。」他雖然不想承認，但這是肯定的答案。

他從來沒有後悔過當初所下的決定，即便，這條路是多麼的艱辛與慘酷。


「放心，我也不會想聽到你否定的答案。」
莉莎看向他有些為難的臉色，淡淡地揚起微笑。

「妳呢？……如果再回到那一天，妳會再做同樣的決定嗎？妳會不會把槍口轉向後來會殺人無數的男孩，而不是轉向那個可憐的士兵？」

「這個嘛……」她突然笑出聲，原來這是他一直以來擔心的問題啊。

「我告訴你……莉莎．霍克愛她從來就不是個好人，她不想成為英雄，她沒有救世主情結，她想保護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。」



「我曾經說過，我的槍口永遠不會對準你。」



「是這樣啊……」他像是如釋重負地笑了。
「無論我的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，無論我為了一己私心犧牲了多少人？」
「是。」堅定的語氣一往如昔。

「為什麼妳總是可以這麼堅定？」羅伊轉頭看向她，兩人的距離更近了。
「不……對不起。」如果她能夠堅定，當初就不會逃開他。
「這是你當天想跟我說的話？」
「不算是，但……或許是吧。」
那些她曾想說的話，就算現在不說出口，他也已經明白了吧。


河堤邊，身旁的她，堅定的語氣，雖然天氣有些不一樣，不過讓他突然想起了什麼，嘴邊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。


「這麼說，妳不會懲罰我了，不會把我射到河裡去了？」
「咦？……」怎麼突然提這個？
「那接下來換妳失約的懲罰了。」

「咦？啊！」
想到了好久好久以前的那天，莉莎的臉不自主的抹上兩片紅霞，直覺性的就要起身躲開。
「別躲啊，我們會淋濕的。」

在兩人拉扯之間，莉莎手中的雨傘與手中的花束都掉了，細細涼涼的雨水淋上了他們。
「大佐，雨傘……」她被他圈在懷中。
「沒關係，雨變小了。」
「休斯中佐還在等你……」
「不用理他。」
「司令部不能沒有長官在……」最後一個藉口了。
「放心，哈博克少尉會處理好一切的。」男人是狡猾的。
「那……唔……」


不再給她找藉口的機會，他吻上了她柔軟的嘴唇。
緩慢地，輕柔地呵護著，像是吻上的不僅僅是她的唇，而且還是他最珍惜的寶物。


感受到他的溫柔，她從抗拒也轉向也小心翼翼的回應著。
這天，明明沒有太陽，也沒有帶著花香的微風，但她還是嚐到了和當年一樣幸福的味道。
對了……忘了告訴他，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根本不是懲罰。

由雨水邊織成的網仍然籠罩著大地，但卻澆不熄從好久好久以前兩人心中就開始萌生的愛意。
下著雨的空氣是冰冷的，但在兩人的心中，擁有的都是那年燦爛的陽光。



×　×




「這就是懲罰嗎？」女孩有些納悶的摸上帶著幾分暖意的唇畔。
「嗯……對啊。」男孩的語氣中帶了幾份心虛。
「……」女孩喃喃自語。
「妳說什麼？」


「我只是覺得很奇怪，為什麼你懲罰我後要臉紅？」
女孩直勾勾地盯著男孩的臉頰看。

「我……我哪有？」男孩想用手掩去一切，沒想到雙頰卻因被一語道破而更紅了。
「明明就有，而且更紅了。」
「明明妳才臉紅了。」
「哪有？……」
「明明就有……」

那天的天空很藍，雲很白，風很柔，河水很清澈，青草味很香甜。
他們曾許下的約定，很美好。


_完_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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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舊沒有後記，因為我要另開一篇說個夠(喂?!)